第28卷第1期 2014年2月 文章编号:1674—0882(2014)O1—0079—04 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Shanxi Datong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Vol_28 N0.1 Feb 2014 英汉翻译中的意象转换与变通 周李英 (福建工程学院外语系,福建福州350108) 摘要:文字是一个符号系统,而文字符号的本质是任意性、社会性、心理性和文化内涵。由文字符号将意象 物化以及从物化意象还原本初意象都涉及到这个本质。鉴于民族文化间的差异,相同的客观事物在不同文化背景的 人中所形成的主观意象是不同的。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尽可能弄清与历史典故、民族特色、宗教习俗等密切相关 的语言现象,谨慎处理各种特定的文化意象。 关键词:符号;文化;意象;翻译;变通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一般而言,翻译之难不在译“意”(meaning),而 的文化亏损现象。这种文化亏损同样也出现在英译 汉中。英语谚语:An old dog barks not in vain。在英 在译“味”(taste)、译“象”(image)、译“境”(poetic imagery)。正因此,人们总习惯于把文学翻译,尤其 是诗歌翻译,视作译事畏途,并将其称为艺术的再 创作,而非简单的语符转换。 其实,文学翻译中涉及的“味”、“象”、“境”, 许多时候都跟语符化意象的语际转换密切相关。 一美人眼里字面义、隐喻义一目了然,但直译成汉语 “老狗叫,不会白叫”,对于中国读者就不再是一句 意味隽永、启迪心智的谚语了。它所能唤起的联想 跟原谚语之于英美读者,可谓大相径庭。在中国人 的传统观念中,“狗”与畜生同类,“老狗”更是阴险 狡诈的代名词。所以,它的“叫”绝对不会是件好 事,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原谚语在英美人 的心理投射出的文化意象则与此相反。笔者曾做过 一、意象与文化差异性 所谓意象实际上是人对事物感知后在大脑中 所形成的表征,将这种表征通过语言或文字加以表 述就成了语符化意象,亦称“物化意象”。《现代汉语 词典》将“意象”等同于“意境”(p1618);其对“意境” 的定义是:“文学艺术作品通过形象描写表现出来 的境界和情调。”(p1618)由此不难看出,“意象”与 “境界”、“情调”密切相关。 有论者主张:将一种语言的语符化意象转换成 另一种语言的语符化意象,“不妨尽可直译”。[11还有 的论者则干脆断言:“翻译即译‘异’。”嘲笔者对此不 个试验,让学生们当场翻译英语谚语A hot May makes a fat churchyard。尽管受试学生对该谚语的理 解不尽相同,但将其译成“炎热的五月养肥了教堂” 的占了大多数。事实上,在信仰基督教的西方,人 们对a fat churchyard的意象心知肚明,而相同的比 喻带给中国读者的语意联想则南辕北辙。究其原 因,这既是语言理解上的偏差,更是文化缺省导致 的“意象错位”。在这里,译者改变“意象错位”的最 好办法绝不是尽可能地直译,而是应该从母语中寻 找“意象替位”。换言之,放弃照搬,寻求变通。笔者 觉得上述三则成语、谚语的正确翻译应该是: distort facts;deliberate deception.指鹿为马。 敢苟同。以汉语成语“指鹿为马”为例,它在汉语读 者心理呈现出的意象典故是与秦二世丞相赵高的 飞扬跋扈联系在一起的。径直译成英语“point to a deer,call it a horse。”能让英美读者产生怎样的意 象联想呢?面对point to a deer,call it a horse,西 方人别说把它跟飞扬跋扈、颠倒是非的行为联系起 来,恐怕十有八九还会误认为该句中的行为主体是 An old dog barks not in vain.老者开口多益言。 A hot May makes a fat churchyard.五月遇暴暑, 百姓死无数。【 个总把鹿叫成马的傻瓜。字面义依旧,内涵义迥 异,这便是语符化意象在翻译转换过程中经常出现 收稿日期:2013—10—15 造成前述直译失败的根本原因,一是译语的语 符化意象无法激活译语读者头脑中“先有”、“先在” 作者简介:周李英(1965一),女,福建周宁人,讲师,研究方向:语用学与英汉翻译实践。 ・79・ 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的认知图式;二是表而上相同的物化意象,在源语 和译语的不同文化语境中所承载的文化语义未必 相同。何秀煌在《记号学导论》一书中曾指出:“不同 的语言是由不同的文化背景中产生出来的,在不同 的文化里,人们对事物可能有不尽相同的情怀,因 而对于表达这些事物的语言就有不尽相同的表情意 含。” 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汉语读 者不言自明;但在西方文化语境下,相同的表达却 很难被英美读者接受。长期生活在汉语言文化环境 中的中国人,对诸如“泪眼问花花不语”、“子规夜半 犹啼血”之类饱含“泪”、“花”、“鸟”意象的互文联想 是共通的,而对这种互文感悟完全陌生的西方人, 怎么能深解个中风情呢? 事实上,不要说两种语言对同一意象的理解和 表达会产生差异,即使在同一个文化语境中,人们 对相同语符化意象的解码、领悟与还原,都有可能 因审美主体的文化修养、情感个性、审美方式的不 同而出现偏差。唐朝诗人李贺“大漠沙如雪,燕山月 似钩”的语符化意象,对于在西北荒漠上长大的人所 产生的境界和情感,会跟生活在江南水乡的人一样 么?同样的,“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的 意境也绝对不是祖辈生活在黄土高坡上的人们所能 品味得出的。难陉鲁迅说:“同一部《红楼梦》,经学家 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 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y ̄P2'02) 二、语符化意象与翻译变通 语符化意象的载体是文字,将其转换成另一种 物化意象,靠的也是文字。而汉字不同于拼音文字 之处就在于汉字源于象(物象和非物象),“象”与 “意”在汉语中有着不解之缘。以汉字“男”、“女”为 例,“男”字从田从力,“女”字作敛手屈身行礼状 (又似盘腿伸臂纺纱状),其构形早已栩栩如生地描 画出农耕社会里男人和女人的规约性社会角色。而 与这两个汉字对应的英语单词,绝对不含类似的意 象。所以,由汉字编码形成的语符化意象除了具有 拼音文字语符化意象的一般性特征外,还具有象形 汉字自己特有的诸如偏旁部首所诉诸汉语读者的 视觉联想和心理感受。譬如,李白《蜀道难》中的“剑 阁峥嵘而崔嵬”中重复出现的偏旁部首“山”,立刻 会让汉语读者感受到蜀道之山势雄奇险峻。而在英 语中,同样的文字视象效果根本不存在。当然,作 为表音文字,英语的语音象似功能汉字也难以企 及。美国著名符号学家皮尔斯曾举过单词buzz拟声 的例子——buz表示较短的嗡嗡声,buzz表示中等 ・80・ 长度的嗡嗡声,buzzz表示较长的嗡嗡声。[61(P3 9)类似 这种轻而易举的拟声表达法,汉字大概也只能徒唤 奈何了。 那么,翻译这类汉有英无,或者英有汉无的语 符化意象,到底是靠“不妨尽可直译”?还是靠变通? 答案想必不难找到。请看Obata和许渊冲对“剑阁峥 嵘而崔嵬”的不同英译: The gate of the Sword Parapet stands firm on its frightful height. Rugged is the path between the cliffs SO steep and high. 两位译诗高手依然无法传达出该诗行中汉字 偏旁部首所给予汉语读者的审美感受,原因是文字 自身特点所形成的差异几乎是不可译的。这似乎告 诉我们,西方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包括皮尔斯和 巴赫金的符号学理论,在解释涉及汉字物化意象在 内的翻译现象时有着先天性的不足。关于这一点, 有学者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 个西方翻译理论触及到汉字的图象性、会意性、联 想性对翻译过程的影响。”_7Kn回 其实,语符化意象的翻译变通绝不仅仅针对汉 英两种文字自身的构形差异。语意本身所蕴含的意 象在汉英两种语言中的编码和解码也同样存在着 差异。*在十八大记者招待会上使用了一句中 国人耳熟能详的俗语“打铁还需自身硬”,但要将其 准确译成英语却不容易。其中的“自身硬”是指铁锤 自身?人自身?还是金属材料自身?当时的现场译员 将它译为:T0 be turned into iron,the metal itself must be strong(指金属材料自身)。英国的BBC照搬 了这个译法,只在文字顺序上稍做调整:The metal itself must be hard to be turned into iron。另有一些西 方媒体则基于各自的理解,将这句话分别译成了To forge iron,you need a strong hammer(指铁锤自身, 英国《每日电讯报》);To forge iron,one must be strong(指人自身,美国《纽约时报》)等等。而新华社 事后播发的官方英文版本则干脆绕开了“打铁”这个 喻体,译为:To address these problems,we must first 0f all conduct ourselves honorably。语符化意象的翻译 转换绝不可无视汉英两种语言文字的本体性差异, 适当的变通必不可少。 英语成语child S play是个借喻意象,通过 child s(小孩的)+play(游戏)这样一个意象,来形容 一件事非常容易或非常简单。无独有偶,汉语也有一 个语符化意象与child S play字面上完全对等,叫 2014年 周李英:英汉翻译中的意象转换与变通 “儿戏”,可它带给中国人的意象联想却是“小孩子做 的游戏,比喻闹着玩的或无足轻重的事情”(《现代汉 语词典))p359)。虽然“child s play”与“儿戏”的喻体相 同,都是指“小孩子做的游戏(child s play)”,它们蕴 含的喻意却大不一样,一个比喻“轻而易举”,一个 比喻“闹着玩”,两者并不是一回事。 孤例也许不足为证,让我们再来看看另一句通 过借喻意象来说事的英语谚语: Better be the head of a dog than the tail of a lion. 该谚语通过the head of a dog(狗头)和the tail of a lion(狮尾)两个对照意象,婉转道出了“宁可在 小地方当老大,也不愿在大地方当下手”(To be the chief in a small unit is more acceptable than a deputy in a large institution)的喻意。可稍加推敲我们就会 发现,Better be the head of a dog的意象在原谚语 中丝毫不含贬义,照译成汉语“宁做狗头”后则无端 生出了一层自我嘲弄的滑稽味。毕竟心甘情愿当 “狗头”的中国人万中无一。既然中国人视“狗头”为 贱物,不屑为伍,而the head of a dog在原谚语中 又不含这层贬义,那么这两个意象的翻译转换就不 能走直线。但凡优秀的翻译家,从来不会玩字面对 等的游戏,他们总是致力于对原文的语义信息、情 感信息、意象境界的精彩再现。对这句英谚的正确 翻译应该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语言学家威廉-洪堡特说过:“一个民族所在的 生活环境、气候条件,它的宗教、社会建制、风俗习 惯等等,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跟这个民族脱离开来。然 而有一样东西性质全然不同,是一个民族无论如何 不能舍弃的,那就是它的语言……一个民族的特性 只有在其语言中才完整地铸刻下来。”[8Wss9正由于这 个原因,汉英两个民族的不同文化、不同思维、不 同民族心理与审美追求在各自语言中都留下了深 深的印记。这个印记在语符化意象的编码与解码中 也同样存在。 三、语符化意象的翻译:客观理性与理性直觉 在英汉互译过程中,汉、英两种语符化意象 的编码(意象形成)与解码(意象解读)活动,并非如 一条直线上的两点间往返那么简单。从意象概念、 意象审美到意象编码与解码的实际操作,二者之间 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差异。南宋诗人李清照的名句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的“绿肥红瘦”也是 个语符化意象,中国人读了可能感慨,但其字面对 等的英译green fat and red thin,别说让英美读者生 出惜花伤春的惆怅情怀,就连诗人此时的语言思维 是否正常都要打个问号。这个中原因就在于,汉、 英两个民族在审美定势与审美追求上存在着明显 的文化差异。 中国人的诗学观与美学观所倚重的并不是理 性思辨、精确推理,甚至也不是感性经验,而是一 种称之为“理性直觉”的东西。英美人则不然,他们 更倾向于隋感与景物的真实描写,力求客观理I生与 准确自然;在用词上则显得客观朴实、干净利落。 此外,英语需要用形式来表达情意,在词语后面留 给读者的想象空间因此很难达到汉语的高度。就以 前述“绿肥红瘦”为例,其语义可谓模糊,但在中国 人的审美联想中,模糊恰恰是一种美感,没有人会 去质疑“绿”何以“肥”?“红”又为何“瘦”?要知道,汉 语的模糊美源自汉字造字的“依类象形”、“形声相 益”,以及“指事”、“会意”等等模糊像似特点,而 其对汉语操持者的熏陶与侵染简直挥之不去。反观 英语,要将“绿肥红瘦”真正译得地道,译者就不得 不增补逻辑关系、不得不理顺时序脉络,而这样一 来模糊消失了,清晰诞生了,意境美也就随之而去 了!可以说,面对一部文学作品,西方人重的是 词、句、节奏等实的东西;中国人重的则是神似、 境界等虚的东西,因此汉语中便有了“味”、“神 韵”、“风骨”一类美学名词。 关于中西方意象的解码与编码差异,我们还可 以从民主革命先驱黄兴的一首诗中清楚看出。该诗 的最后一句是“木落万山空”,意思是说漫山遍野树 叶飘落,雄鹰飞天渡海,顿时群山都显得空寂。这 里,诗人用高度凝练的汉字编码出一幅中国人读之 心领神会的语符化意象,可将其译成英语,又该如 何解码并重新编码呢?这里就存在着一个变通问题。 倘若照字临摹成Wood falls and ten thousand moun— tains empty,那肯定不是在译诗,而是在叙述真实景 象。若不这样译,又该怎么译呢?请看许渊冲先生是 如何变通的:Leaves fall and mountains sigh。 许老自己对此的解释是:“木”字我既没有译成 wood(木或树木),也没有译为tree(树木),而是用 了leaves(树叶);“万”在我看来只是“多”的意思, 并不真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加一,所以只译多数; 最后一个“空”字,如果译成empty,那是描写客观 现实,说明雄鹰一去,山都显得空了,我却用了一 个sigh(叹息),说明空山落叶仿佛发出了惋惜的声 音,这样更能再现原诗的意境,用的是“再创作”的 方法。 不妨再来看看唐朝诗人刘长卿的千古名句“风 ・81・ 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雪夜归人”。其意象何其朦胧,又何其大气!可是稍 加咀嚼人们便会发现,要将其译成具有相同意象效 果的英语,汲汲乎难矣哉!诚如张传彪教授所指出: “夜归人”,指诗人自己还是他人?男人还是女 人?一人还是数人?至于“风”,到底是大风?小风? 暴风?还是狂风?所有这些可能产生歧义的模糊表 达在汉诗中不但读者都能接受,更被视为婉约、含 蓄、言不尽意的艺术效果。然而在重形态结构,重 我们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文学形式都是根据承 载它的语言特点而设计的。作为文学重要组成因素 的语符化意象,其编码更是如此。既然物化意象的 编码在许多情况下具有民族归属性,那么翻译过程 中注意选择不同的文化意象来传递英汉两种语言 所要求的同一文化内涵,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一 味主张“翻译即译‘异”’或“不妨尽可直译”,既是对 译语读者的不负责任,也有违物化意象翻译转换的 客观规律。 四、结语 逻辑分析,讲究性、数、格、时、体规范的英语中, 却很难容得下这些隐晦曲折,歧义丛生的表达。[9】㈣ 实际上,中、西方人在进行诗歌意象的编码与 解码时,总会情不自禁地受制于各自语言文字与文 语符化意象的编码过程,或日意象的符号化过 程,其实就是将意境或心理图像转化为语言符号的 化积淀的局限。英语的十四行诗,无论你怎么译, 只要音步、韵式保留不变,就很难让习惯于汉诗审 美的中国读者由衷喜爱。至于文学作品中的语符化 意象,其翻译转换也同样存在这个问题。须知,英 过程。而从语言符号中读出原初意象,则是对语符化 意象的“解码”过程。无论是“编码”还是“解码”,都离 不开各民族语言的特点与文化环境的影响和制约。 正如李锡胤先生所言:“语言是‘代码依赖型’符号, 经过破译,意义自明;文学是‘语境依赖型’符号, 除了破译字面意义外,还得根据语境加以阐释。”原 因是“……自然语言和文学作品的形式和意义之问 正好都有一层‘馅儿’,那就是文化”。[ml(e245) 语是一种讲求刚性语法的语言,主、谓缺一不可, 甚至连宾、补、状、表也须臾不得乱套;而汉语则 是讲求意会组合的语言,以传情达意为旨归,其字 词的组合几乎可以随心所欲。 参考文献: …陈颖.英语与汉语的不对应性及其互译策略lJ1.湖北教育学院学报,2007(06):128. [2】刘英恺.归化——翻译的歧路[A].杨自俭,刘学云.翻译新论[C].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4. I31张传彪.对西方语言学理论与翻译理论的再思考fJ].上海翻译,2005(04):10. 【4]何秀煌.记号学导论[M】.台北:台湾大林出版社,1984. [5】鲁迅.鲁迅全集(卷7)[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尧,符号语言 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6]刘承宇.语码选择的语用机制[A】.王铭玉,宋[7】许渊冲,文学与翻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f8]洪堡特.w.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9】张传彪.诗笔・译笔・钝笔【M】.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5. [10]李锡胤.写实与象征【AJ.王铭玉,宋尧.符号语言学[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On Variation in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 of Cultural Images ZHOU Li—yi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Fuj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Fuzhou Fujian,350108) Abstract:Language is a semiotic system in which arbitrariness,sociality,mental character and national culture are essential features.Either transformation from image into writing or vice versa,these essential features are unavoidably involved.Due to differ— ent national cultures,subjective images from the same objective things may vary among people with diverse cultural backgrounds. Therefore,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translators should endeavor to understand the language phenomenon related to historical al— lusions,national religion,customs and other characteristics,and cautiously deal with some particular cultural images.This paper emphatically probes into these problems that have a great influence on symbolization and the”translation”of it in literary context. Key words:sign;cuhure;symbolization;translation;adaptation [责任编辑冯喜梅] ・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