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人物与思想-书评

评分：_________

SHANGHAI UNIVERSITY

课程论文

COURSE PAPER

论文题目

李贽为成圣而狂

学 院 社区学院 专 业 理工大类 学 号 13122580 学生姓名 史文慧 老师姓名 肖清和

课程 明末清初人物与思想

李贽为成圣而狂

摘要：本文通过对《李贽与晚明文学思想》的理解讲述了李贽性格怪诞的原因为

对圣的追求。通过探究他所处的时代背景，思想基础和潮流，以及他在各方面的怪异的行为，来溯求他狂狷的具体原因为成圣。并在此基础上结合前辈们对圣与狂的论述，以及他所处时代的现实依据，阐释他的成圣情结的合理性。以及阐述他对圣与狂的态度是各家柔和而成的，以此解释他对圣不同的态度。并赞扬李贽的独特性光辉性。

关键字：成圣 狂狷 思想

这本书由大家对李贽的矛盾的评价，引出其生活的时代背景，所处的思想潮流，从而探究他怪诞的性格，以及思想的缘由，并进一步探讨了李贽的思想。通过阅读这本书，使我对李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并产生了新的观点。下面谈谈我读完后对李贽的认识的转变。

有人说，李贽是中国历史中为数不多的敢于毫无保留的袒露自己的人；有人说，李贽是“以身殉道者”；也有人说，他是“进步的思想家”，他被各式各样的赞美过。但是，他也被目为异端而屡遭非难，被称为“儒教的叛徒”。①李贽是一个多面的人物，尤其是在尊圣方面，顾炎武曾说：“自古以来，小人之无所忌惮，而敢于叛圣人者，莫甚于李贽”。②但同时我们也会想起马经纶在为李贽辩护时所评价的：“乐圣人之道，诠圣人之经……真上足以阐羲、文、孔、孟之心传，下足以绍周、邵、陈、王之嫡统”。③为什么人们在说到李贽对圣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分歧呢？ 我认为，这些都是源于李贽对成圣的热切追求。

首先我们看一下李贽所处的历史背景，这或许对我们的问题有帮助。早在李贽还没有出世之前，武宗的自我放纵使其尽失道德楷模的作用，他的一系列荒诞举措既破坏了政治稳定和社会和谐，同时也助长了风俗奢侈，动摇了伦理道德的约束力。他虽在位很短，却对士人人格影响深远，促使士人人格向多元化方向发

①②

左东岭《李贽与晚明文学》序 顾炎武《日知录》卷一八 ③

马经纶《与当道书》

展。由明初的“彬彬有礼，俨然君子”等循规蹈矩，温柔厚重的风格转为仗义敢言，不计利害得失的耿直人格。从李东阳在弘治年间因性格温淳，与人为善而备受褒扬，而到了正德年间却被人们认为“谨厚有余，正直不足；儒雅足重，节义无闻”④这为在嘉靖年代出生的李贽的狂渲染了氛围。再看嘉靖年间，世宗的荒淫更是对士人人格造成了很大的扭曲。当时表现为：对上逢迎谄媚，对下骄横跋扈，内含私欲，外饰忠直。而当然就是这样的时代才造就了李贽的敢于直言，不与为伍。而在万历年间，由于张居正的大力改革，使得明朝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也使得仁人志士的思想更加的活跃，当然思想的活跃就会很利于新思想的产生。这也为李贽的思想产生奠下了基础。

然后就是王阳明对李贽的圣人的思想的影响。王阳明在《啾啾吟》中曾说：“信步行来皆坦道，评天叛下非人谋。丈夫落落掀天地，岂顾束缚如穷裘”。⑤简单明了就是阐释成圣之人要讲求洒脱二字。对外界得失无介于怀，“举世非之而不顾”的狂者精神，这对李贽的成圣者皆狂者的想法的产生有很大影响。

现在，我们来说李贽的成圣之狂在哪里。

先是求道方面。在许建平博士的论文《李贽的追原思维与成圣意识》中说道：“李贽求道的一生表现出两大怪异一是潜心道学的几十年，未拜一人为师，未收一位入门弟子；二是一生嗜道如命，不顾家，不求世俗生活的人生快乐何以会如此呢？其中的原委奥妙颇值得研究若不知其中就里便难以识得李贽其人，不识得李贽其人也难以真正把握李贽思想的真谛我以为李贽形成上述两大怪癖的原因之一，与他平日以儒释道三家创始者为楷模的成圣意识相关。”⑥的确是这样，在李贽的眼中常人是很难舍弃尘缘家眷，功名利禄，而去追求一种超出尘俗的生活的。而圣人则不然，他们肯为了道义舍弃任何外在的名利，物质，甚至是生命，有一种舍生取义的意味。而李贽追求圣的境界，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当然就会表现出一种诚心向道，不顾家恋的态度，不屑于去过平庸之辈的世俗生活。

其次是在日常生活中。选取刘侗对李贽的描述“性洁癖，恶近妇人……客至，但一交手，即令远坐。”⑦整篇的感情基调为“怪”“奇”，而他怪诞的性格很大部分来源于他对圣的追求。因为它不仅以圣人的标注来要求自己，还以圣人的标准

④⑤

《明史》卷二百八 列传第九十六 王阳明《啾啾吟》 ⑥

许建平《李贽的追原思维与成圣意识》 ⑦

刘侗《李卓吾墓》

去评判他人。他看人的标准从不降低，均以圣人为准，而世上大多是平民之辈，平凡之流，哪能入得了李贽的法眼，故在他眼中没几个人能当其意，这也就难怪了他待人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虽然他反复为自己辩解渴望消除误解，从而得到别人的理解，然而，在官场到的解体的晚明时代，居官居贵者有谁不“依势仗富”而渴求获利者又都“趋炎附势”，李贽要从中找到一个真圣人是极其困难的，而他既看不上没有追求的平庸之流，又对居高位者谄媚献上的做法无比鄙夷。他夹在二者之间不能相容相下，这也就注定了饱受孤独的煎熬和世俗的非议。

再看他所发表的言论。很多人都觉得李贽一直是反孔的异人，称他为“儒教的叛徒”。而且在许建平博士的论文《李贽的追原思维与成圣意识》中说道：“知

⑧李贽之名者，皆知李贽对孔子颇不尊重，乃至有反孔之说。”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李贽明明不是追求圣人的境界的吗？李贽怎么会不认同作为圣人之首的孔大圣人呢？其实，李贽并不是不尊重孔圣人，像反对孔圣人很是敬佩。只是，李贽认为以圣人判断是非的标准作为自己的标准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在时代变迁，思想不断变化的情况下，还一味地邯郸学步，只会越学越走样，距成圣的道路越来越远，故他并不完全以孔圣人的思想为准则，甚至颇有微词，不免会让很多以孔子为至圣的人认为李贽是“反孔”的怪人，是口出狂言的狂人。

他的各种看起来怪诞而荒谬的行为究其原因，都与他追求圣的境界有关。每一位不被世人理解的怪人，狂人都有他不被理解的思想。

从这些看似狂放的行为，可以看出李贽的圣人情结是强烈而坚固的。当然唯有体会到他强烈的成圣愿望方能理解他诸如辞官，离家，剃发留须等怪异的行为。而他之所以甘居狂狷而不辞，是因为他相信狂狷与成圣之间是存在必然联系的。因为他以为“概论好人极好相处，则乡愿为第一；论载道而成千圣之绝学，则舍狂狷将何止乎？……有狂狷而不闻道者有之，未有非狂狷而能闻道者也。”⑨这就是在论他所认为的狂与圣之间的关系，甚至极言“狂亦圣也”。而他的这种看似有些不太合理的圣人意识与先秦和宋儒均有关系。比如肯定狂狷而斥责乡愿则与孔子的思想相近，追求超然之乐而痛斥世俗之凡庸则与大程的思想相近，然而他的思想又不是完全地与哪一种思想相契合。尤其是对大程的思想。他本来就厌恶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假先生，而且经历了一连串的不幸事件后，李贽对“存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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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建平《李贽的追原思维与成圣意识》 李贽《与耿司寇告别》—《焚书》卷一

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类的空洞说教更是深恶痛绝。但他从小就学习宋儒的思想又使他的思想中不得不参杂着这些成分，这也是造成他的矛盾所在，也是对他对圣人态度的评价差异巨大所在。如他所赞赏的狂傲孤介行为就和先儒有所不同，而于前面所说的王学之圣人观较为接近。另一方面，李贽形成“狂亦圣的”的观点也是有其历史原因和现实价值的。从正德年以来，由于朝政的混乱，大多数士人抱有种激愤的心理与拯救王朝的承担意识，与原来宋儒的“彬彬有礼，俨然君子”有了很大的不同，因而成圣的思想便自然而然得与狂结合起来。大家对于那些激愤救国，敢于直言的人更为欣赏，而对于那些“谨厚有余，正直不足；儒雅足重，节义无闻”的人表现出鄙视的态度。所以说，李贽将成圣与狂狷联系在一起是历史渊源于现实依据的结合。

从他所处的历史环境中可以看出，成圣是当时时代的追求，即李贽身处人人追求成圣的思想潮流之中。当时在有那么多渴望成圣的前辈和时贤，又有那么一群放荡不羁的学士仁人的情况下，李贽追求成圣成贤，而自然养成的狂放自傲的性格就实在不足为奇了。然而我们不能忽略的是，这并不意味着李贽就可以与同时代的人等同视之，他的禀赋、出身以及不可复制的遭遇均具有其独特性，他的光辉即使在思想家辈出的晚明时代也遮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