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8121 魏佑林
\"礼失\"不能\"求诸野\"
摘要:孔子曾经说过:“礼失求诸野。”意思是说,在上层社会礼乐崩坏的时候,还可以到郊外、到民间去寻求礼乐文化,民间有着丰厚的道德积淀;当整个国家的上层建筑产生问题的时候,还可以依靠群众的力量、借助民间的道德积淀而获得再生的机会。然而,当前虽然不是“上层社会礼乐崩坏”的时候,但某些地方民间精神文明建设疲软、一些传统美德正在逐步沦丧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关键词:“南京彭宇案”“天津许云鹤”“殷红彬”“小悦悦” 正文:
孔子曾经说过:“礼失求诸野。”意思是说,在上层社会礼乐崩坏的时候,还可以到郊外、到民间去寻求礼乐文化,民间有着丰厚的道德积淀;当整个国家的上层建筑产生问题的时候,还可以依靠群众的力量、借助民间的道德积淀而获得再生的机会。然而,当前虽然不是“上层社会礼乐崩坏”的时候,但某些地方民间精神文明建设疲软、一些传统美德正在逐步沦丧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2011年10月13日,两岁的小悦悦在佛山被一辆小货车撞倒,接着,在血泊中挣扎的她又被一辆卡车撞上。有18人步行或骑车路过,都没有停下来。七分钟过后,终于有一位拾垃圾的老人将她带离危险地带。这十八个路人的冷漠最终导致的是一个幼小生命的逝去。
小悦悦之死引起数百万条愤怒的微博质问。有人把责任推向小悦悦的父母,怪他们没有尽到监护的责任;有些人把责任推向那两位司机,是他们直接导致了小悦悦的悲剧;不过大多数人对十八位路人的漠然路过大大谴责,稍稍分析一下,批判矛头便直指身在南京的王浩同志,而这位无辜的王浩同志开始为自己辩护:为什么发生在广东佛山的交通事故要身在千里之外的我来负责,我又不是那两位司机也不是那“佛山十八途人”。说起这位王浩同志就不得不提发生在2007年的南京:一位老太太摔断了腿,一位名叫彭宇的年轻人送她去医院。法官王浩同志判彭宇为老太太支付四成的医药费,理由是:根据“常理”,如果彭宇对老太太的摔倒没有某种责任的话,他是不会帮她的。这便是鼎鼎大名的“南京彭宇案”。这位王浩大法官判的不是彭宇赔四万,而是判中国道德的死刑。
随之而来的各地翻版的“彭宇案”频频出现。
2008年6月16日中午,在西安街头,20岁的河南小伙张衡见一位老人倒在地上,便好心去扶起来。谁知道老人一把抱住他,说是他倒车时撞上的。事发现场很多人证明张衡是冤枉的,却没人愿意出具书面证据。 2009年8月8日晚上,贵州省都匀市民彭女士驾车路过夜市摊,因堵车而停车时扶起了一位摔倒在路边的老太,结果老太刚缓过气来,一下子冲上去抱住彭女士轿车的后视镜,坚称是彭女士撞的她。幸而,最终通过媒体的帮助,寻找到了证明彭女士无辜的目击证人。
2011年6月16日,天津市民许云鹤因搀扶违章爬马路护栏摔倒的王老太,最终被天津市红桥区人民判赔108606.34元,不少网友直呼这是翻版的“彭宇案”。
2011年8月27日,江苏省如皋市南通汽运集团飞鹤快客公司司机殷红彬在驾驶途中,看到一名年迈的老人摔倒在张黄立交桥上(高速公路),他将车停稳后,下车将老人扶起。将老太扶起后交由路过村民送医。老太石某随后指认殷红彬是肇事者,其子随即报警。好在车内有监控录像,将殷红彬整个救人过程记录了下来,车上乘客也证实殷红彬是救人而非肇事逃逸。事情经电视台披露后引起广泛关注,石某及其子在电视节目播出后突然改口,承认司机殷红彬是救人。
诸如此类的案件还有许多许多。彭宇案的判决结果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网友认为该判决使“社会无疑将变得更冷漠、人与人之间将变得更互不信任”。事发后四年的今天,关于南京彭宇案的争论在网络依然火热,越来越多的市民开始持有“不敢扶”、“扶不起”摔倒老人的观点。、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中不乏冷漠的人,婴儿奶粉中的三聚氰胺,地沟油堂而皇之地走进高档餐厅,馒头“黑心”,粉条是塑料的……黑心厂家不断刷新着人们的想象力。而王浩大法官的一纸判决便成了那些冷漠的人的借口,好心人遭诬陷,法律似乎为冷漠正名。于是我们看到七旬老人倒在路旁,国人一反常态,从“鲁迅时代”中的围观者转变成路人甲。没有扶不起的老人,只有不愿扶的良心。冷漠的代价远不是渺小,冷漠的代价是一群人的无知,是道德的腐烂,是生命的消逝。
小悦悦之死,只是一部名为“冷漠”的大型悲剧中的一个沉重的小插曲,这部悲剧自07年上演至今,时时刻刻都在鞭笞着人们的道德底线,但是,我知道,这部剧还是会上演下去,因为还有这个舞台,因为还有这群扮演者。
在许多地方,我们的经济有所发展,但付出的环境成本、资源成本和道德成本,都实在是太高,仅仅几十年的商品化、市场化的经济潮流,就使拜金主义、见利忘义、惟利是图的观念占据了人们的头脑,冲走了我们几百年几千年的道德积淀。当然,这并非是说我们不要经济建设、不要走建设市场经济的道路,而是表明在许多地方,“一手软一手硬”、在抓物质文明建设的同时抓精神文明乏力的现象客观存在。如果我们还不警惕,还不切实采取措施,后果又怎堪设想? 孔子曰:礼失求诸野。
我言:“礼失”不能“求诸野”。至少在这个时代不行,冷漠横行的时代,它的道德畏缩了。人言:“路上行人口似碑”,如今,人心不古,我叹道“路上行人打酱油!”
人之缺“德”,当然与信仰的缺失有关。儒家思想对中国有着长期的影响,但儒家思想具有强烈的“此岸性”。与一般宗教强调来世不同,儒家对彼岸的希望持否定态度,在祈祷时总是希望自己多子多福多寿,“食色,性也”,而不关心来世的命运。近年来,人们越来越把追求物质和金钱作为唯一的奋斗目标。在这种现实、入世的生活理念驱使下,在信仰缺失的同时,也导致人们没有畏惧之心。
于是,我们呼唤道德建设。道德是一种追求,但我们绝不能奢望靠“德治”包打天下。黄仁宇先生在其名著《万历十五年》中非常精辟地总结道:以道德代替法治,是两千多年来一切问题的症结。只是空洞地呼吁“德治”,却不能提出有效的制度去防止道德的沦丧,是最大的历史悲剧。
我们必须意识到,法治是社会信任的根基,而社会信任则是道德的基础。小悦悦的悲剧正是源于社会基本信任的缺失。以道德为主、法治为辅的“德治”,已为历史一再证明此路不通;以道德代替法治,更是危险的选择项。我们必须汲取两千年来的历史教训:道德只是目标,而不是治国的首要有效工具。求解道德难题,必须跳出道德求道德,必须从信仰和法治两个维度切入。
胡适先生说,如果人人都开始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最终会堕落。他的警言值得我们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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