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二战前日本对外战略转变

浅述太平洋战争前日本南进北进的演变

【摘要】南进北进是日本帝国主义对外侵略扩张的基本。太平洋战争爆发前日本对南进北进的选择经过了一系列变化。本文意在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国际环境来论述日本对外的演变。

【关键词 】 太平洋战争前； 南进； 北进；转变

1941年12月7号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正式实施南进，此前喧嚣一时的北进被暂时搁置。之后随着战争局势以及当时的国际局势的变化，北进逐渐胎死腹中。

一. 南进北进的提出

明治维新以后，日本就制定了对外侵略扩张的“”和“海洋”的基本国策。

日本的“”是其北进的基石。“”的渊源可谓甚早。早在丰臣秀吉时代，日本就已经提出了要侵占朝鲜，进而占领中国的狂妄思想。日本明治维新后，“不甘处岛国之境”， 就提出了“日本为万国之本”，“要开拓万单波涛，布国威于四方”的战略意图。明治开国元勋山县有朋将这种意图进一步明确为，提出了捍卫主权权线和防卫利益线理论，把开辟利益线的矛头首先指向了朝鲜和中国①。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的取得了巨大成功:先后打败了东亚的两大势力—满清帝国和沙俄帝国，攫取了朝鲜、，并从沙俄手中夺取了对中国东北的霸权。日本所实施的一系列，于沙俄的远东发生了冲突，因此日本虽然取得了对朝鲜和中国东北的控制权，但是其

在东亚的地位仍处于北方沙俄威胁之下。在此基础上，日本逐渐形成了北进，意图北上打败沙俄（苏联），消除其对的威胁，保证日本在东亚地区的霸权。

而日本的南进之说由来已久。早在德川幕府时代。佐藤信渊、帆足万里、吉田松荫等人便提出日要向东南亚伸展势力，并使用了“南洋”、“图南”和“经略南方”这样的辞句。1873年，“维新三杰”之一的西乡隆盛同另一个维新勋臣副岛种臣一起，鼓吹以我国为跳板向南洋扩展势力，主张通过“控制菲律宾乃至婆罗洲、爪哇、苏门答腊诸岛”②。14年，当时日本的著名政论家德富苏峰在为伊藤博文内阁的大藏大臣松方正义起草的《占领意见书》中，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思想，他写道:“我国未来必须采取守北南攻的方针，……正可谓第一驻足之地，由此而及海峡诸半岛和南洋群岛，此乃当然之势”③。 日本的这些思想，为其以后的南进的提出提供了基础。

日本“”和“海洋”的提出，必然对沙俄在东北亚、美国在远东地区的利益产生的冲突。日俄战争后，随着美国对日作战《橙色计划》的出现，日本也在一九0七年四月制定了“帝国国防方针”以及对俄、对美等的“用兵纲领”。在上述方针中，日本帝国主义以、美国和法国为假想敌国。规定了对美在“开战之初应首先扫荡敌在东太平洋之海上兵力，控制西太平洋……”，对俄则以韩国(朝鲜)为根据地，在韩国咸镜道到中国吉林省东北部及南部滨海区一带。至此，日本的南进北进的战略方针已经初步提出。

二. 准备时期（1904——1918）

南进北进的战略方针提出之后，便开始积极为此做战略上的准备。

北进方面上，虽然日本在1904年战胜了，取得了对东北地区的控制权，但是对于日本在东北地区的威胁并未消除。为了巩固其在东北和朝鲜的地位，把东北和朝鲜

作为进攻的跳板和基地，日本进一步加强了对朝鲜的控制。继1905年第二次日韩协约把朝鲜变为日本的“保护国”后，1907年又通过强迫签订的第三次日韩协约，完全剥夺了当时韩国的立法、行政以及人事等权益，解散了韩国的，设立了以大将寺内正毅为第一任总督的总督府，统监朝鲜，并布置了一个师团的兵力。一九一一年又强迫大批民工架设了鸭绿江铁桥，修筑了连接中国东北的铁路和海军基地等。

南面，在军事上，日本国会提出了一个三亿五千万日元的海军扩军计划的预算案以应对美国逐渐强大的海军力量；同时，修筑了纵贯的大铁路，扩建了名为商业实为军事目的的基隆港；并且进行了所谓的“移动”，“以补军额之贫弱”，“待有事之秋，以便衣军人一变而为正式”，从而冲破朴茨茅斯条约对日派驻满铁驻兵的和实现战略目标的障碍。在经济上，日本趁着欧洲列强忙于战争、无暇东顾之际，加强了对中国和南洋的商品输出，意图在经济上控制南洋。日本商品大量涌入南洋市场，并开始进行相当规模的资本输出。1918年，日本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商品输出占输出额的56.3%，其中对东南亚的输出额仅次于中国，东南亚成为除中国以外日本商品的最大市场④。大战期间，日本人石原在支持下筹划在东南亚开发矿产资源，1920年以十万日元的本金在南洋成立石原矿业公司。到1934年，这个公司的资本已达到240万日元，它开采的东南亚铁矿石成为日本纲铁工业的重要原料来源。⑤

在政治上，日本利用其为一战战胜国的地位，取得了太平洋上的加罗林、马绍尔、马里亚纳这三从原德属群岛的委任统治权。这三个群岛拥有广大的海域，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日本把这三个群岛视为己有，称之为“内南洋”，作为在太平洋上的里事据点。

三.北进南守时期（20世纪20年代）

20世纪20年代国际局势的变化，日本便开始实施其南进北进。但这一时期其实

施重点在北方，南方方面由于英美对日本的一系列打击和遏制使得日本的扩张暂时并无进展。

1917年爆发十月，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出于对社会主义国家的仇视，1918年日本先于其他国家派兵占领了当时沙俄所经营的中东路，以此作为肃清势力，“扩张日本政治，军事势力于滨海地区及库页岛的基地”⑥。一九一八年六月二十九日“国防方针”第一次修改后规定:“帝国国防依次把、美国、中国作为假想故国”⑦，并在“用兵纲领”中进一步规定了“歼灭远东俄军，占领贝加尔湖以东之要地”⑧的具体用兵方案。一九一八年八月，日本出兵西伯利亚达七万三千人，占领了贝加尔湖以东的西伯利亚各个城市和交通要地。在三国撤兵后仍单独出兵占领了北库页.岛。日本出兵西伯利业时间民达6年半，最高兵力达7万余人。这是日本企图向西伯利业扩张、推进北进战略的最大的一次行动。在随后的1927年在东方会议上，田中内阁确定了“如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洲；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的侵略方针，这一方针的确立反映了日木军国主义把“”放在“海洋”之前的战略构想。田中声称“与展开斗一争，将是我国国运运发展上势所难免的”。 之后，日本陆军便把苏联的崛起看作是它大肆扩张的最大障碍，把苏联当作头号潜在敌人。

在海洋方面上，随着美国在太平洋上不断扩张利益，于日本的利益发生冲突，美国开始采取措施遏制日本在太平洋上的扩张。一九二二年华盛顿会议缔结了“海军裁军条约”规定美、英、日海军主力舰为5:5:3，了日本海军的扩建，从而在实际上动摇了日本在远东的霸权。华盛顿体系的确立使日本被迫交出了远东的一些权益；海军比例受到了；日英同盟也被拆散。这一系列的打击都有效的遏制了日本在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的扩张。而且此时日本的综合国力还不足以挑战美国及英法的地位，因此日本在东南亚和太平洋地区的扩张暂时进入了低谷时期。但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九国条约”的签订，使美国在事实上通过了“门户开放”，势力进一步渗入中国。而美国的门户开放、机会均等原则

得以确立，又使美国加紧了对远东霸权的争夺。这一切都使日本感到不仅是苏联，美国已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因此，日本在一九二三年二月二十八日第二次修改了“国防方针”，指出:“帝国特别有必要警惕美国、和中国三国。帝国不久将来的国防，应以最有可能和我国发生冲突、具有强大国力和军备的美国为目标。”并“正式拟制攻占菲律宾作战计划”。石原莞尔在《战争史大观》中甚至认为“欧洲大战后两洋文明的中心移到了美国，未来可能发生战争是日美真正的世界大战”。日本所确立的这些，也预示着这种低谷和平静只是暂时的，日美之间矛盾的扩大也为促使了日本以后的改变。

四 .南北并进时期（20世纪30年代初至1939年）

1929年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对日本的冲击很大，为了转移危机，日本加紧了实施北进和南进的步伐。同时希特勒在德国的上台、欧洲战争策源地的形成以及英法企图将德日的战争矛头引向苏联而对德日的绥靖，都刺激了日本实施南进和北进的野心。但是由于日本海军和陆军对于是南进还是北进争论不休，迫使日本选择了南北并进这一折中的。因此这一时期日本的对外战略呈现出了南北并进的局面。

30年代，苏联经过两个五年计划，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均大幅度提高。苏联的崛起，对日本的的实施构成了很大的威胁。因此，日本蓄意制造了“九一八”事变，使东北成为对苏进攻的前沿基地。从日本的行动意图看，“九一八”事变，是其“北进”对苏作战的准备。而日本毫不隐讳地把“满洲”看作“国防的第一线”和对苏进攻的基地。正如井上清在《日本历史》中指出的，这一计划“从一开始就有了准备对苏联进攻的目的。”1932年8月，日军参谋本部制定了1933年度的对苏作战计划，准备以东北为基地，用战时总兵力30个师团中的25个师团对苏作战，先以一部分兵力攻击苏联沿海地区，再以主力在大兴安岭一带与苏军决战，然后进击贝加尔地区，夺取整个远东。⑨1936年在陆军拟定的《国防国策大纲》中，日本更明确地提出了以后“首先倾注全力迫使苏联屈服”，“在

消除北方威胁之后，再以实力积极推行我国对南洋及中国之国策”，即“先北后南论”。10 ○

在太平洋地区，日本也开始了对华盛顿体系的冲击。1930年伦敦五国海军军备会议上，英美否决了日本关于提高主力舰吨位的比率，并进而把这种比率扩到主力舰以外的舰种。五国海军军备会议的决议引起了日本的强烈不满，认为这是“美国的对日压迫”。1934年美国《文森计划》把美国海军的实际力量扩充到《华盛顿海军军备条约》和《伦敦海军军备条约》所允许的最大限额，这更加刺激了日本。7月14日、日本海军大臣冈田启介在一份《意见书》中说:“鉴于目前的国际局势，摆脱华盛顿、伦敦两个条约的束缚，尽早消除国防上的不利条件，乃是帝国的当务之急。\"111936○年1月，日本正式宣布退出《海军军备条约》，不再接受任何国际性军备条约的约束，为了加速扩充海军军备，以达到对美“实质上平等，即10: 10”的比率。现实的威胁是日本感到必须加强对南进的重视。1933年9月25日决定的《海军的对支时局处理方针》中，作为急迫的课题“南支”提出的时候，在海军看来“南进”已成为了不可回避的话题，同时也成了寻求对美军备扩充正正常化的需要。1935年7月，由海军的“对南洋方策研究委员会”进行的关于南洋的调查是这种形势下的必然的行动12○。1936年月4月16 日海军制定了《帝国国策之纲要》，其中规定“以对内更改庶政，对外确保帝国之地位，同时向南方发展作为根本方针。”

陆海两军提出的不同的观点，导致海陆两军直接的分歧矛盾越来越大。为了协调海陆两军的矛盾，日本统治集团对《国防方针》进行了第二次修改，确定了“以美国和苏联为日标同时防备中国和英国”13○的方针。据此，广田内阁于1936年8月7日五相会议决定了作为长期国策基本方针的《国策基准》,在《国策基准》中，确立了这样的:“确保在大东亚的帝国的地位”的同时“努力促进我民族对南方海洋，特别是对外南洋方而的经济发展。一方而避兔刺激他国，另一而以渐进的和平手段扩展我国势力，并与满洲国的建成相配合，力求国力的充实和加强”14 ○，从而定下了“南北并进”的战略。但是，无论是南进还是北进，其前提都是先尽快解决中国问题，以中国为基地进一步向亚洲其他地区和

太平洋扩张。于是1937卢沟桥事变，日本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但随之陷入了中国人民全民族抗战的泥潭之中，这是随后日本进一步向南进转变的因素之一。

五，南进战略确定时期

1939年至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是日本南进最终确定，北进搁置时期。这一时期一系列的国际形势的变化都促使日本最终选择了南进。

德国方面，1939年，德国入侵波兰，随之横扫西欧，法、荷等国沦亡，英国困守本土三岛，英、法、荷在东南亚等地区的殖民地统治摇摇欲坠。德国在西欧的行动，这使日本法西斯受到极大的启发和刺激。“德国的连战连捷，已象烈酒一样，使日本人陶醉如狂。英国会垮台，他们直到最近还坚信不疑。他们深信德国很快就会胜利，应趁德国还在默许日本扩张的时候，赶在德国海上实力终必加强因而可能阻碍日本伸展其东方霸权之前。先巩固日本在大东亚的地位，……”15○。“不要误了公共汽车”成了日本朝野上下一句响亮的口号。

中国方面，日本为了迅速解决中国问题，进而把中国作为“北进”或“南进”的后方基地，因而把大批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投入到中国战场。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时，日军的总兵力为108万人，至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日军的总兵力扩大为242万人。此外，直接从事军事工业生产的人员约增200万人。在不到四年半的时间里，日军总兵力净增124.72% 。在则力方而，1937年至1941年，日木的国家预算总支出达到空前的规模——近500亿日元。但是中国人民的全民族抗战，不但使得日本不能迅速解决，反而深陷中国战场不能自拔。当时的日军第11集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在1939年底展望中日战争的前景时曾哀叹“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惊呼“长期持久的战争对帝国有百弊而无一利,久暴师则国用不足”。中国战场的相持局面，使得日本资源消耗巨大，国力逐渐衰弱。因此

为了改变中国战场的这种不利局面，日本寄希望于向南突破。日本认为中国人民之所以能长期坚持抗战，主要是因为外来援助的结果。当时外来援华路线主要有三条:两条在中国南方，即通过缅甸和法属印度支那进人中国云南省的美英援华路线，一条在中国西北，即从苏联进人中国的苏联援华路线。为尽快结束侵华战争，日本认为应该切断美英势力与重庆政权的联系。1939年10月日本大本营策划桂南战役时，就明确提出如下作战意图:“鉴于英法进人（欧洲）大战无暇顾及远东，因而攻取南宁，可使法国打消援蒋意图”，同时“必要时占领法属印支北部作为彻底切断援蒋路线的跳板。”16○同年10月16日，日本大本营“指”第375号中规定:“大本营企图加紧切断敌西南补给线。” 而且日本内阁和大本营联席会议也先后通过了《基木国策纲要》和《世界形势变化及时局处理纲要》，日木决心首先夺取美、英、荷在东南亚和西南太平洋的殖民地掌握南方战略资源，实施重要物资的自给自足；控制缅甸、方向的供应线，完全切断美、英对中国的援助，迫使蒋介石投降，早日摆脱中国战场的困境，再集中全力与美、英等国进行军事较量，以实现其南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霸权目的。

苏联方面，前面已经说过，日本早已把苏联视为其对手，并积极为北进做准备。为此日本对苏联做了两次试探性进攻，这就是张鼓峰事件和诺门坎事件。但是这两个事件都是日本遭到了惨败。尤其是在诺门坎事件中，日本关东军第23师团几乎全军覆没，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这次失败，日军认识到在现代装备上与苏军差距显著，也标志着日本对苏军武装挑衅策略的失败。近卫首相种对德驻日大使鄂图讲:“日本通过诺门坎冲突了解到苏军的实力，日本要在技术、装备、机械化方面达到苏军水平至少还需两年。”17 ○

同时，苏联为了防范日本，不断在远东增加其军事力量。到1937年初，苏军步兵的25%、大炮的17%、坦克的22%被调集到远东地区，构筑了强大的抗击日本侵略的防御体系18○。同时由于日军陷入中国战场，无法抽调兵力应对苏联的压力，这使得日苏之间的军事力量对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苏联远东兵力与日本侵略中国东北兵力差额不断扩

大，日本不仅不敢发动对苏联的进攻，而目越来越感到了“近来苏联在远东地区拥有庞大的军事力量，己经构成了对我方的威胁。”

最后，苏联和德国签订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对日本的北进产生的重大的打击，日德对苏同盟也遭到了致命打击。在日本挑起对苏边境纠纷时，德国为了对英法作战，希望日本在远东牵制英法美，而急于把将来的德日同盟针对对象扩大到英法美，并于8月23日同苏联签订了《苏德不侵犯条约》。不仅如此，9月1日，德国发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又不断鼓动日本与苏联签订《日苏互不侵犯条约》。这一系列的外交变化，不仅使日本的日德对苏同盟计划落空，而且也宣告1936年德意日《产国际协定》的破产，日本对苏北进战略受到彻底打击。

基于以上原因，使得日本认为北上入侵苏联已经变得不可能，陆军内部对于北进的呼声也越来越低。

美国方面，这一时期美日之间的矛盾也逐渐激化。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企图独霸中国的方针，严重破坏了美国在中国所倡导的“门户开放”，损害了美国在华利益。为了遏制日本在东亚和太平洋的扩张，美国一方面通过租借法案，加强了对中国抗战的援助，力图将日军牵制在中国战场上，阻止日本南进；一方面从经济上加强了对日本的制裁。1939年1月14日美国禁止向日本出口飞机和飞机零部件；1939年7月26日宣布不再延长日美通商航海条约； 当日军进驻法属印度支那北部后，美国立即作出反应，于1940年7月2日宣布武器弹药等军事物资和主要原料及工作母机等对日出口，7月25日又宣布石油、废铁等对日出口。而当1941年7月24日日军在印度支那南部登陆后，美国立即于7月26日宣布冻结在美日本资产，并于8月1日对日本实行全面禁运，以此打击日本的战争经济。美国对日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决定发动太平洋战争。“帝国必须采取死里求生的办法，妥善地做好准备，不失时机地下定决心，以毅然决然的态度走向积极作战。”19 ○

从东南亚和太平洋地区的自身情况来看，首先在自然资源上，东南亚地区蕴藏着极为丰富的石油、橡胶、有色金属等，这对自然资源贫乏的日本来说是极大地诱惑。1935 -1938年日本在下列主要战略资源中对外平均依赖程度分别为：石油92%、铁矿石87%、棉花100%、橡胶100%、铜43%、铅92%、锌74%、锡71%、锰68%、铝55%、镍100%20○。随着英国、印度、缅甸、加拿大、新西兰、荷兰对日采取的制裁及美国对日的全面禁运，这使得严重依赖进口资源的日本战争经济面领着崩溃的地步。因此，日本日益感觉到，南下武力夺取南方地区的资源已经势在必行了。另一方面，东南亚和太平洋地区的兵力对比也为日本南下提供了可能。德国入侵西欧，使得英法等国在东南亚地区的兵力空虚；太平洋地区，因为美国的战略重点在欧洲和大西洋地区，在亚太地区的兵力相当薄弱，所以日美之间的海军力量对比日本也是占优势的。下面（表一）是太平洋战争前敌对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由此表格可以看出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在太平洋地区的海空军力量仍比美、荷、英二国的兵力总和还多。因此东南亚的自然资源和太平洋的兵力情况为日本南下提供了内在动力和外在可能性。

表一： 太平洋战争前敌对双方军事力量对比21 ○

以上诸方面的因素，使得日本最终选择了南进，决定南下发动太平洋战争。1941年4月，日本与苏联签订了《日苏中立条约》，借此条约，日本解除了南进的最大忧患，北方得以安定下来，条约解开了日本的双手，日本可以放心南进了。1941年8月16日日本

大本营联席会议制出《帝国国策施行要点》由9月6日御前会议加以批准:“一、在不辞对美（英、荷）作战的决心之下，拟以10月下旬为日标，完成战争准备。二、与上述并行帝国将使用所有外交手段于关英以努力贯彻帝国之要求。……三、前项外交谈判到10月上旬尚不能达到我方要求的时候，当立即下定决心对美（英、荷）开战。”22 ○11月1日的大本营联席会议制定了《帝国国策实施要领》，并由11月5日的御前会议批准:“一、帝国为打开目前危局，完成自存自卫态势以建设大东业新秩序而决心对美、英、荷开战，应采取下列措施:（一）发动武力时间定为12月初由陆海军完成作战准备。……（二）对美谈判到12月1日午前零时如获成功可以中止武力之发动。”23 ○ 1941年12月1日的御前会议上，日本天皇同意了《对美英荷开战的问题》，并确定了开战的日期是12月8日。

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突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至此，日本正式弃置北进，确立实施南进。

六.总结

太平洋战争爆发前，日本的对外经历了战略准备、北进南守、南北并进、南进确立四个阶段。这四个阶段的出现，反映出了日本帝国主义依据当时的国际环境和自身利益而对其对外战略的一个不断调整和改变的过程，同时也预示了日本帝国主义妄图独霸东亚地区野心最终必将失败的结局。

注释：

○1谢承国《论二战中日本南进战略的形成》荆州师专学报 1995年 第4期

②（日）松下芳男《明治军制史论》上，有斐阁1956年，第440页。

③（日）矢野畅《日本人的南洋史观》，中公新书1975年，第103页。

④（日）三井清《近代日本贸易史》第三卷，有斐阁1963年，第31页。

⑤（日）矢野畅《南进的系谱》，中公新书1975年 第10页

⑥（日）日本井止清: 《日本历史》 第250页

⑦⑧（日）实松让:《情报战》 第10页;第11页;

○9（日）渊田关津雄、奥宫正武合著:《中途岛海战》，中译本，商务印书馆，第21 -22页。

⑩（日）信夫清二郎编:《日本外交史》，中译本，商务印书馆，第21-22页。

11○（日）矢野畅《南进的系谱》，中公新书1975年，第10页

12 ○（日）矢野畅《东南业和日本》 弘文堂 平成6年，第18页

13○（日）服部卓四郎《大东亚战争全史》第一册 中译本 商务印书馆 第260页

14○复旦大学历史系《日本帝国主义对外侵略史料选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36一 137页

15 ○（日）日本国际政治学会编.《通向太平洋战争之路》第6卷[M].东京:朝日新闻社，1963.第449页

16○（美）约瑟夫·C·格鲁:《使日十年》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335页

17 ○李凡.日苏关系史:19 17——1991 .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 第108页

18○20○李秀芳，王鑫 《日本“南进”原因浅析》 红河学院学报 2006年12月 第4卷第6期

19○（日）服部卓四郎:《大东亚战争全史》中译本.第一册 .商务印书馆 1984年版 第186页

21○（苏）谢格·戈尔什科夫《国家海上威力》，著，海洋出版社1985年版 第135页

22○23○（日）信夫清二郎《日本外交史》下，商务出版社.1980版.第425页 第5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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