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５卷第２期 ２０１４年３月 云梦学刊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Ｙｕｎｍｅｎｇ Ｖｏ１．３５．ＮＯ．２ Ｍａｖ．２０ｌ４ 《所罗门之歌》人物之精神分析 李异辉 （湖南理工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湖南岳阳４１４００６） 摘 要：托妮・莫里森在小说《所罗门之歌》中塑造了一系列精神异化、人格的人物，运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对其中主要人物进行精神结构和行为分析发现．奴隶制在黑人民族幼年带来的创伤以及白人主流社会和文化价值观念对黑 人民族的之深已融入了这个民族的集体无意识，成为黑人民族的“超我”，和压抑黑人的“自我”和本能，导致黑人精 神人格的。 关键词：《所罗门之歌》；人物；精神分析 中图分类号：１１０６．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ｌ００６．６３６５（２０１４）０２—０１３０．０４ 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弗洛伊德认为，人的精 神生活包括三个方面：意识、前意识和无意识。深 代表的直接的社会环境的种种要求。［２】 ｚ 托妮・莫里森是当代美国最伟大的黑人女作 家，也是１９９３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她致力于维护 和弘扬黑人文化，她的作品始终以表现和探索黑人 的历史、命运和精神世界为主题。黑人的历史是一 部血泪斑驳的奴役压迫史．黑人的命运是被践踏蹂 藏在意识背后的无意识是人精神生活的主体。它 包含着种种力量，这些力量是人类行为背后的内 驱力。而人格精神结构又由本我、自我和超我三部 分组成。本我完全是无意识的，基本上由性本能利 比多组成。它驱使人追求快乐原则，释放本能。自 我则是本我中由于接近外部世界并受其影响而改 变的那个部分，它承担着把外部世界传达给本我的 任务并在满足需要和行动之间起到一个缓和的作 用。［１］“叩４ 超我是道德化和理想化了的自我，主要功 能是用良心和犯罪感等去指导自我．本我的冲 动。【 Ｊ（Ｐ 当自我受到来自本我、超我和外部世界三 方面的过大压力时．就会转化为焦虑：面临外部现 实表现为现实焦虑，面临超我表现为道德焦虑．面 临本我激情的强力则表现为神经病态焦虑。人格的 发展经历几个不同的阶段：嘴巴阶段、肛门阶段、崇 拜男性生殖器阶段和生殖阶段。在崇拜男性生殖器 的阶段．男孩形成“俄狄浦斯情结”．女孩形成“伊赖 克辍情结”。儿童通过“自居作用”，男孩以父亲自 居，女孩以母亲自居，并且以父亲或母亲的榜样行 躏歧视的凄惨命运。许多评论者已从不同的角度对 莫里森的作品进行了深入分析。揭露了白人主流社 会和文化对黑人民族的残酷压迫和侵蚀导致了黑 人政治上的边缘地位．生活上的困顿和精神上的异 化。然而最残酷的还体现在黑人民族的“深层 心理”上。本文试图运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对莫里森的小说《所罗门之歌》中的主要人物进行 精神结构和行为的分析．以揭露奴隶制在黑人民族 幼年带来的创伤以及白人主流社会和文化价值观 念对黑人民族的之深已融入了这个民族的集 体无意识，成为黑人民族的“超我”．和压抑黑 人的“自我”和本能．导致黑人精神人格的。同 时也借以探索莫里森致力于呈现和表达的黑人独 特的、复杂的黑人性，以及黑人民族寻求精神 的出路。 一动，形成超我。“超我”虽然是通过父母灌输给儿童 、麦肯・戴德——性虐待狂与道德焦虑 的一种人格化形象力量，但它却不仅包括父母的个 性（道德规范、思想品质），而且还包括通过父母流 “儿童的超自我的形成所依据的模式．实际上 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父母的超自我：两种超自 传下来的家庭的、种族的、民族的传统以及父母所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１０—１２ 我的内容是相同的，它成为传统和所有抵抗时代风 基金项目：湖南省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１２Ｃ０７１４）；湖南理工学院科研项目（２０１０Ｙ２６）。 作者简介：李异辉（１９８０一），女，湖南益阳人，湖南理工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第２期 李异辉：《所罗门之歌》人物之精神分析 １３１ 气的价值判断的传递物，这些价值判断以超自我的 方式世代相传”［３］（Ｐ７３ 。切断与非洲的血脉亲情 后，美国黑人的历史是与美国国家的历史相生相伴 的。几百年的奴役与压迫成了这个民族永久的精神 创伤。置身于白人文化传统背景下的黑人为了生存 不得不适应环境．逐渐远离和抛弃本民族的文化传 统，接受白人主流文化的价值观。经过几百年的浸 染．黑人民族文化传统逐渐被遗落在黑人民族的 “本我”里．而白人文化的价值观已经融入黑人民族 的“超我”．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 小说中主人公奶娃的父亲麦肯・戴德曾经是个 生性善良、淳朴、勤劳能干的孩子，从小就帮助父亲 经营农场．照顾妹妹。可是自从亲眼目睹父亲的农 场被白人蛮横占领、父亲被白人杀之后．麦肯・ 戴德就彻底地变了。他从南方来到北方，开始为跻 身主流社会而努力。他认同白人的社会价值观，认 为只有占有了金钱和土地才能获得社会立足点。 他也将这种价值观不遗余力地传承给自己的儿子 奶娃：“要掌握财产。用你掌握的财产再去掌握别的 财产．这样你就可以掌握你自己，也就可以掌握别 人了。”［４］（ ’他不择手段地积攒财富，残酷的剥削自 己的同胞．冷落自己的家人，虐待自己的妻女，对金 钱的贪婪使他泯灭了他原来淳朴的黑人性，丧失了 人格、良心，成了一个有着白人心的完全的黑人“性 虐待狂”。“当性满足与使性对象遭受痛苦、虐待和 羞辱的条件相联系时，我们称之为性虐待狂。而当 这种满足的需要被受虐待的对象自身所体验时，我 们就称之为性受虐狂。”【 Ｈ ’ 麦肯因为妹妹阻止他拿走在山洞中发现的来 历不明的金子就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反目成仇。此后 的几十年都拒不相认贫穷的妹妹派拉特。在儿子奶 娃面前他宣称自己的妹妹是毒蛇，并怂恿儿子去偷 妹妹家的所谓的私藏的金子。他和妻子露丝结婚的 原因是为了获得岳父——当地唯一黑人医生的财 产。而获得露丝的家产后，他却迅速疏远她，使她从 二十岁开始就过着无性的婚姻生活。不仅如此，妻 子露丝每天都心惊胆战地生活在他的恼恨和鄙薄 中。两个女儿只不过是他的私人财产。他禁止她们 的恋爱和婚姻自主．让她们在毫无生机的生活中一 点点消耗青春，人到中年仍形单影只．整天靠做纸 花打发寂寞时光。他不念同胞之情，冷酷地将交不 起房租的黑人房客赶到冰冷的大街上。黑人房客波 特因醉酒发疯欲持自杀，麦肯匆匆赶到现场，不 是出于人性的同情和关怀，而是冷漠地咒骂：“把钱 票给我撒下来，黑鬼，然后再对自己开！”［４］【丹 强烈的物欲、精明算计和残暴冷酷让麦肯私囊 鼓胀，然而物质上的富有却并没有让他获得精神上 的充实祥和。相反，他经常感到极度的孤单、空虚和 焦虑，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将他排斥．自己是个一无 所有的局外人。认同白人价值观的“超我”和永远无 法完全被白人主流社会接纳的现实是一对激烈的 矛盾，残酷地撞击和压迫着他的“自我”。让他陷入 深重的道德焦虑和现实焦虑。夜深人静的时候，他 的那些被深深压抑的久远的回归自然的本能也会 浮现出来。他默默地靠近他的妹妹派拉特，想起了 小时候亲密的兄妹情谊。他自由地望着妹妹一家祖 孙三人，沉醉在她们和美的歌声里，他又想起了田 野，野生的火鸡和长斑点的野兽。 二、露丝——性受虐狂与伊赖克辍情结 “压抑会产生各种非常不同的．影响或深或浅 的后果。在某些场合中，受压抑的本能冲动可能保 持着它的利比多精神专注．并继续存留于依然如故 的本我中，尽管它时常受到来自自我的压力。而在 另一些场合中，发生的情况却似乎是：本能冲动被 完全破坏了，而且它的利比多永久性地转移到了其 他途径。……在许多场合。利比多的衰退所产生的 并不是压抑通常所造成的后果。而是利比多组织回 复到某一早期阶段。”【 】【Ｐ 奶娃的母亲露丝是一个本能被严重压抑．人格 扭曲变形的懦弱、的“小妇人”。她年幼便失去 了母亲，失去了母爱，父亲对她十分宠爱，整天把 她关在大房子里．不和外人接触。缺失母爱和友 情，让她的人格无法正常发展。成了一个长不大的 瓷娃娃，过分依恋父亲，陷入“伊赖克辍情结”不可 自拔。“在她长到十六岁时，她还坚持要他在夜间 到她跟前，坐在她的床头，互相开开玩笑，在她唇上 亲吻。”［４］㈣ 十六岁，麦肯娶了她和她的财产。二十 岁．麦肯便开始冷落她．让她过上了漫长无期的无 性的婚姻生活，她的性本能因而受到了漫长深重的 压抑。受压抑的性本能冲动的利比多精神专注被转 移到了其他途径。露丝一方面以受虐的方式反击麦 肯的冷漠、粗暴与鄙薄——“也许正是出于这种个 人的不满和反感（再加上一点对麦肯的报复），才使 她把丈夫引向除去动手打人别无它途的绝路上 去。”［４］ 例如，她常常会在饭间茶余的一段愉快谈 话中扮演一个“诚心诚意的小丑”，暴露自己的“真 ｌ３２ 云梦学刊 诚”和“无知”．以此点燃丈夫的粗暴和恼恨．把他 “逼得走投无路，而不是为力。”另一方面，她的 人格的发展又返回到了“伊赖克辍情结”状态。她秘 密地延长给儿子喂奶，直到六岁，到了“对无味的母 乳已经觉得厌倦”的年纪，以此获得身心欲望的满 足。从二十岁开始，她一直没有停止过夜间偶尔外 出，趴到父亲的坟上过夜，与死去的父亲亲密交流。 每天她都要瞅瞅红木餐桌上那块见证时间印记的 硕大的水花纹来体认自己的存在。“对我来说，重要 的是呆在他面前，呆在他的那堆东西里边，那些他 使用过、触摸过的东西里边。…我得知道他在这个 世界上…我从他身上得到的那种关心之情仍然左 右着我。”［４］（ 钾 露丝对父亲的“伊赖克辍情结”的固恋使她在 无意识中把儿子、水纹以及一切过去父亲使用过的 物体当成父亲的替代品。父权和夫权的双重压力把 她“压成了小包裹”．剥夺了她完整的人格和的 自我。 三、哈加尔——压抑的性本能与神经病态焦虑 弗洛伊德说：“对于不幸而生下一个有病的或 在其他方面有缺陷的孩子的母亲来说，她们通常都 是以过分的爱去补偿孩子所遭受的不公平的缺 陷。”［３］（眈 哈加尔本身没有什么缺陷，但她却出生在 一个有缺陷的家庭中。这个家是一个三代同堂的纯 女性之家。哈加尔有母亲，却不知道父亲在哪；她的 母亲也有母亲，却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祖母 派拉特和母亲丽巴对她从小百依百顺，疼爱有加． 却更加促长了哈加尔内心的那份强烈的“自卑感” 和虚荣心。“哈加尔过分娇气．甚至在两岁时．她就 见不得邋遢和散乱。三岁时已经虚荣心极强并开始 变得傲慢。她喜欢漂亮的衣服。派拉特和丽巴一方 面感到吃惊，一方面却以尽力满足她为乐。她们宠 坏了她，而她，作为对她们放纵的报答，也极力隐藏 她们使她难堪这一事实。”［４］（Ｐ” 父性的缺失与渴望 作为一种家族遗传融人哈加尔的“本我”中，被压抑 着，直到奶娃的出现，让她陷入“伊赖克辍情结”。奶 娃小他五岁，是她的表舅。他们之间的这种不伦关 系维持了长达ｌ２年之后．奶娃开始厌倦她，而她却 已疯狂地爱上他，不能自拔。当奶娃开始抛弃她．躲 避她。她却急不可耐地满世界找他杀他，也因为找 不到他而几近疯狂。奶娃的爱于她，是她强烈性本 能的满足，不仅是情人，也是她始终缺席的“父亲”， 她的归属。这就难怪当露丝前来阻止她杀奶娃时， 她对露丝咆哮：“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我的家。”奶娃 最终彻底抛弃了她。怀里拥着别的有着丝一般的黄 铜色头发，柠檬黄的肤色，蓝灰色眼睛和窄鼻子的 女孩。她的“家”顷刻崩塌了，她那可怜的小小的微 弱的自我被她激情的本我压成了神经病态焦虑．她 的人格彻底了。她在镜子里发现了“丑陋”的自 己，便疯狂地夺门而出，去商店购物，购买白人喜欢 用的化妆品和衣服：到美容院里做头发，试图使自 己变“美”，夺回奶娃的爱。 如果说对奶娃的强烈的爱和占有是哈加尔激 情的本我，那么白人价值观与审美观无疑则构筑了 哈加尔人格中的超我。在强烈的本我与超我的双重 夹击下，哈加尔脆弱的自我消失了．她堕入了疯狂， 最终在绝望中死去 四、派拉特——“自我”的觉醒 奶娃的姑妈派拉特是小说中唯一一个具备被 弗洛伊德称为“生殖阶段人格”的理想人格的人物 “这种人在性、社会和心理方面都达到了成熟和完 美阶段。表现为豁达、豪放、自制、机敏、勇气和深 沉。”【２］（呦 派拉特是在自己母亲死了之后，“在没有肌肉 收缩和迅速流动的羊水的压力的情况下”，自己挣 扎着爬出了母亲的子宫。她生下来没有肚脐，这“增 加了她的神授特征”，她就像自然之女。她身上较多 地保存着黑人民族未经雕琢的特点：质朴、自然、不 重视金钱；用劳动赚取简单的生活：用浑厚的歌声 唱出对黑人同胞的热爱，对黑人文化的自豪。她的 名字Ｐｉｌａｔｅ和Ｐｉｌｏｔ同音．她就像是领航员引领着 奶娃的成长。她告诉奶娃关于家族的历史，引领奶 娃去南方探险，去探寻自己的家族之根、民族之根． 从而让奶娃在经历中成长．找回了迷失的自我的身 份。她无私地给予奶娃亲切的关爱，并引领他去理 解爱、接受爱和爱别人。她的爱很强大。她把爱装进 装有父亲尸骨的袋子里背着，走南闯北．随身携带： 她用爱帮助嫂子和哥哥延续了香火．保住了侄儿奶 娃；她用爱为女儿孙女遮风避雨：她用爱调停吵架 的醉鬼和斗殴的女人：最后她用爱和身体挡住刺杀 奶娃的子弹。临终时刻，她对奶娃说：“我要是再多 结识一些人多好啊。我会爱他们大家的。要是我认 识的人再多些，我就可以爱的更多了 ”［４】㈣ ” 派拉特是坚定的黑人民族文化传统的守护者 和传播者。她是“一个永远存在的人，她对于其他人 来说是爱神、指路明灯和保护神的化身。”［５１（ｍ 她是 第２期 李异辉：《所罗门之歌》人物之精神分析 黑人祖先的化身．是黑人民族强大的精神归宿．是 压抑和湮没了的黑人民族“自我”的觉醒。 五、奶娃——人格的逐步完善 人男性理解和担当的情怀，也具备了继承和弘扬黑 人民族文化传统的能力。此刻，他的人格也提升到 了生殖阶段。 离开北方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生活前往南方乡 村寻宝寻根的经历也是奶娃自身人格逐步发展的 历程。出生在一个殷实的中产阶级黑人家庭的奶娃 从小养尊处优，被母亲奶到六岁才断奶，这使得他 “人类从未完全生活在现实中。种族的和民族 的过去及传统，以超自我的意识形态存续 Ｆ来，它只 是缓慢地向现实的影响和新的变化让步的”。Ｄ］（Ｆ／３ ） 黑人不堪的历史和现实境遇是黑人民族自卑的根 源，当黑白两种价值观和文化势力正面交锋时．黑 人性被无声地漂白了。然而漂白是以压抑和破坏 自我保存本能和种族保存本能为代价．是不利于 一的人格长时间地停留在嘴巴阶段和肛门阶段。即使 成年了他也仍然依赖家里供给物质生活，整天无所 事事，挥金如土，声色犬马．浪荡不羁。他生活无目 标；不爱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和自己的外甥女哈加 尔乱伦长达ｌ２年，最后因为厌倦而将她无情抛弃； 同他父亲一样虽然是个黑人却有着和白人一样物 个民族的长足发展的。莫里森严正地指出，坦然 地正视历史创伤，释放本能。继承和发扬民族文化 传统，树立民族文化自豪感．淡出已融人黑人“超 我”的白人文化价值观．黑人民族才能解除精神枷 锁，获得完整的精神人格。实现精神的自由和民族 的长足发展。 质至上的心……直到有一天，奶娃二十五岁时．他 出手打了父亲以还击父亲对母亲的殴打。他的人格 因此步入了“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他打父亲并非 出于正义和对母亲的爱，而是在显示他可以替代父 亲成为一家之主的潜在的可能性。此时的奶娃无意 识中以父亲“自居”，以父亲的榜样行动。父亲大男 参考文献： ［１】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导论讲演新篇［Ｍ】．北京：国际文化 出版公司．２０００． 子主义和物质主义的榜样融人他的人格．成为他的 “超我”。 ［２］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纲要【Ｍ】．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１９８７． 前往南方寻金的过程中．奶娃遭遇了财物丢 失、与人打架、打猎、战胜怯懦心理、与村妓萍水相 逢、找到家族历史等一系列磨难之后，他开始顿悟 和思考人生。他忏悔和反省对哈加尔的始乱终弃与 ［３】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新讲［Ｍ】．合肥：安徽文艺出版 社．１９８７． ［４］托妮・莫里森著，胡允桓译．所罗门之歌［Ｍ］．上海：译文出版社， ２００５． 绝情：内疚自己对两个姐姐和她们感情生活的漠 视：理解了吉他、父亲和母亲的行为处事；开始想念 姑妈派拉特和她的家。最后。面对吉他追杀的口， 奶娃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是死是活并不重要，重 要的是，此时的奶娃已经找回了迷失的自我．具备 ［５】甘振翎．民族文化的生存与两性关系的协调［Ｊ］．福州大学学报（哲 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１，（３）． ［６］李异辉．从期待视野的角度透视《所罗门之歌》［Ｊ】．云梦学刊， ２００９，（６）． ［７］刘婷．浅析《所罗门之歌》中的人物特征及写作风格［Ｊ］名作欣 赏，２００９，（８）． 了将自己的身体交付与空气的勇气．具备了成熟黑 ［８】刘玉娟．回归自然返璞归真［Ｊ］．名作欣赏，２００８，（６）． ［责任编辑余三定；责任校对鲁涛］ ＰＳＹＣＨＯ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０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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